2014年6月25日星期三

内阁小扩充,马华是主角

首相纳吉今日宣布的内阁阵容,在部长方面是“扩充和填补”,而副部长方面则是“填补”行政上的需要。

正如纳吉所说的,国阵政府贯彻权利分享,所以这一个小改组,也仅是为了符合这一个目标,把马华和民政党的代表,“带回”内阁。然而,这不是所谓的门面功夫,纳吉也考量了其政府行政上的需要。

部长方面,纳吉无法更换任何一名在内阁的正部长,其中的原因不外乎是巫统内部的压力和东马两州的政治势力。自505大选之后,国家陷入宗教和种族情绪矛盾的漩涡之中,纳吉好几次都选择了优雅的沉默。沉默可被视为默许,也可以诠释为无可奈何。

据路边社说,这是巫统内部 鹰派挑起的情绪,目的就是为了反击纳吉在大选前一直坚守的中庸路线,也一举压倒分属鸽派的巫统派系,据知鸽派人士包括凯里、纳兹里和希山慕丁等人。在内阁改组前,出现许多流言蜚语,包括副首相被撤换、阿末扎希遭更换部门等等。明眼一看,这就是巫统鹰派欲阻止纳吉进行内阁大改组的举动。

此外,东马两州的国阵成员党也放话,不能向他们开刀,否则的话,他们将发难!纳吉怎敢忽视东马两州成员党的政治势力呢?毕竟国阵今时今日的政治版图,超过一半是需要东马两州撑起的,再者去年505大选后的内阁已经无法令砂州民进党满意,若如今再削减他们的官职的话,这可是动摇国家政权的大事啊!

好了,巫统部长动不得、东马部长更不能动,那怎么让马华和民政党入阁呢?考量了巫统和东马两州的政治因素,马华和民政相加起来的国会议席才9个,谈政治势力,两党都不会是纳吉的考量。那么,纳吉如何安置马华呢?唯有考虑非穆斯林部长/副部长所可以扮演的角色呗!

暂且不知道首相署部长魏家祥和马袖强将会被安排掌管什么职务,但可以肯定地是,副部长的人选安排是为了方便政府行政上的需要。马华传统上都会出任财政部副部长、内政部副部长、妇女家庭发展部副部长、教育部副部长和青体部副部长,而偶有一段时间,也曾“客串”外交部副部长(2009年的李志亮)、农业部副部长(2010年的蔡智勇)等等……

但是,如今传统上“非常重要”的教育部副部长还是由不会中文的叶娟呈出任。叶娟呈出任教育部副部长的一年来,纳吉和慕尤丁的耳根清净许多,董总叶新田和邹寿汉的见报率也少了,华教课题当然也停滞不前了。但对于当权者来说,这是“想看到”的局面。即使叶娟呈可能什么都做不到,但至少她“成功”减少了这方面的噪音,不是吗?

至于财政部副部长,这是关乎国家收入的重要一环。有些钱是违返教义,非穆斯林副部长就是最好的解套,不是吗?对华商来说,这也是一个重要的桥梁,这也为何此职位被马华视为最“够分量”的副部长职位。

好了,国际贸工部副部长的角色又是什么呢?还记得华总会长方天兴要求首相增设一个国际贸工部第二部长吗?中国可是大马 最大的贸易出口国,而大马则是中国第5大贸易伙伴,再加上MH370客机失踪课题,怎么可以少一个会说中文的部门高官呢?纳吉总不能为了一个中国市场,而特别增设一个专门处理中国贸易事务的部长,毕竟黄家定已经是出任首相对华特使,工作可是会重叠的。因此,仅增设一个副部长,是可以被接受的,而李志亮就是扮演这一个角色。

纳吉安排周美芬出任妇女发展部副部长是一个值得深思的安排。周美芬阔别4年,重返同一个职位,只是换了一个全新的办公室。为何纳吉愿意牺牲青体部和内政部,让周美芬出任这一个职位呢?

妇女部不仅仅是照顾妇女,也包括社会福利工作和儿童福利等。这都符合周美芬的形象,只不过漏掉内政部和青体部,这其中就有些令人纳闷。难道纳吉认为华裔青年的选票是难以争取的?内政部方面,纳吉也不认为有这个必要吗?还是他认为李志亮以前颁发公民权的角色也不足以拉回华裔选票?


总括来说,纳吉在部长职 的安排上,是为了安抚马华和民政党,也增加华裔在内阁的代表性,但似乎却没有掌握实权。除了廖中莱出任部门之首外,其他的还需看首相署老大的脸色。副部长职安排方面,却是为了满足行政上的需要,角色吃重,尤其是财政部和国际贸工部。

《中国报》霆院声声:大選前後的社會運動

2007年至2013年間,是馬來西亞社會運動最為蓬勃發展和活躍的時期。社會運動所指的就是有組織的一群人,有意識且有計劃地專注於某個議題,他們擁有改變或重建社會秩序的集體行為。
 1998年烈火莫熄運動之后,阿都拉升任首相,其新首相效應似乎澆滅了人民對馬哈迪獨裁的憤怒,同時也讓社會運動開始平靜下來。然而,新首相光環也為阿都拉帶來新的民憤,人民對阿都拉的期望變成失望,進而導致國陣在2008年大選贏得難看。
 與馬哈迪比較,阿都拉在施政上的無力感,也為社會運動帶來突破性發展。2008年開始,呼吁政府進行選舉改革的淨選盟運動、反對萊納斯稀土廠的綠色盛會、爭取印度人權益的興權會、董總所號召的捍衛華教運動等,都獲得人民大力支持,甚至迫使政府必須修訂集會法,讓人民“更自由地”在法律保障下,合法集會。
 第13屆全國大選被民聯三黨和人民視為最有可能改朝換代、入主布城的大好時機。自2008年起,針對各項議題所舉辦的社會運動不勝枚舉,住在巴生谷一帶的市民已對每個週末可能舉行的大集會司空見慣。
 由大學生倡議的廢除高教基金佔領獨立廣場行動、全民挺明福行動、邊佳蘭自救聯盟行動、受壓迫人民陣線行動等社會運動,把馬來西亞社會運動的發展推向另一個高峰,馬來西亞人民的民主自由和人民政治成熟度一夜長大,政府對於每一次集會的龐大人數,無不驚惶失措。
人數直線下滑
 好了,第13屆全國大選過去了,改朝換代不成,所有訴求是否就此打住呢?難道大選前存在的萊納斯稀土廠課題,大選后就不存在了嗎?華教在大選前受壓迫,馬華不入閣,華社就失去了華教的代罪羔羊嗎?
 剛過去的622終結萊納斯運動,缺少政黨“配合”,宣傳力度不夠,直到行動黨籍的黃德等人被捕,媒體鎂光燈才重新聚焦在622終結萊納斯運動上。從505大選前萬人反萊納斯稀土廠大集會到505大選后的千人集會,人數直線下滑。
 反觀今年501的反消費稅大集會 ,獲得政黨配合,穿著紅衣的集會人士過萬,甚至爆發了記者遭毆打事件。毫無疑問,大馬社會運動必須依賴政黨號召,卻也說明社會運動是反對黨攻擊執政黨的工具,而是否能獲得政黨配合,胥視該社會運動當下的存在價值。

2014年6月19日星期四

《中国报》霆院声声:行動黨以薄紗遮掩尷尬

雪州巫統議員撤回“探討落實伊刑法可行性”的動議后,整件事情本應宣告落幕。但某時評作者的論點,觸動了行動黨敏感的神經線,畢竟,楊巧雙批准辯論動議的做法,引起華社一片嘩然。楊議長的決定絕對存在著政治考量,因為民聯各黨以不同政黨旗幟競選,勝利后才組成政府,顯而易見,這是一個聯合政府。
 聯合政府內存在著視伊刑法為終極目標的伊斯蘭黨,無論楊巧雙批准與否,都存在兩難局面。由于反對黨是清一色的巫統穆斯林議員,若楊議長不批准,他們會如何看待雪州民聯的穆斯林議員呢?當楊議長批准,民聯穆斯林州議員自然地不再遭受巫統質疑,但肯定的,行動黨需自個兒承擔一切罵名。
 好了,行動黨如何面對來勢洶洶的批評呢?行動黨以所謂偉大的民主論述為該黨和楊巧雙開脫,組織一系列的宣傳和媒體管道,捧楊巧雙為“中立的議長”或“超越政黨”等等。這些說辭也僅僅是用民主薄紗來遮掩行動黨的尷尬。
 今年4月,巫統黨籍的登嘉樓議長拒絕伊斯蘭黨州議員提出的伊刑法動議,但今天的行動黨議長卻批准辯論伊刑法動議。那么我們是否該譴責登州議長不尊重民主,反而必須褒獎行動黨議長尊重民主呢?
 民主精神的基本原則是“少數服從多數”,那我們是否要放棄捍衛少數族群的利益呢?顯然的,在這種動搖國本的關鍵課題上,行動黨將所謂的民主原則置于政治現實上,這是令人意外的。
沉醉民主精神之中
 行動黨大力吹捧“超越政黨的偉大”,但他們完全沒有回應該時評作者所提及的問題。依據州議會內的穆斯林議員人數,一旦打開了探討落實伊刑法的大門,行動黨和楊巧雙要如何在雪州阻止落實伊刑法的法案?顯然的,雪州行動黨是無力阻止的,因為行動黨仍沉醉在偉大的民主精神之中。
 無論如何,行動黨或馬華/民政黨都好,在伊刑法課題上,都難免必須面對左右為難、前后夾攻的局面。伊刑法的課題,行動黨說始作俑者是巫統,但伊斯蘭黨由始至終沒有這個想法嗎?行動黨的說法只是為了掩飾民聯的矛盾,進而把華社的怒火投擲在巫統身上,但無助于化解伊斯蘭黨對伊刑法的堅持。

2014年6月11日星期三

《中国报》霆院声声:行動黨突破巫裔選區?

記得在安順補選投票前夕,行動黨主辦政治座談會,萬人空巷,眼看形勢一片大好,但隔日卻爆冷敗走安順城。
 行動黨秘書長林冠英表示,雖然該黨在安順補選輸了是退了一步,卻為邁向布城踏進了兩步。他也指出,該黨派出黛安娜上陣補選,是黨未來的首炮,目的就是打破巫統種族政治,感動巫裔,讓他們知道行動黨的誠心誠意,不會剝奪他們權益。
 對馬來社會來說,黛安娜所發表的—“瑪拉工藝大學應公開給非巫裔”言論,是否在威脅著他們的權益呢?種族權益本來就是零和博弈,當你要求瑪拉工藝大學公開給非巫裔就讀,便等同于將學額交給非巫裔,也減少了巫裔入讀大學的機會,請問黛安娜又怎能讓巫裔社群感受到行動黨的誠心誠意呢?黛安娜的說法是正確的,但也要巫裔社群接受才行啊!
 同時,林氏也認為,雖然該黨未能在補選勝出,但所獲得的巫裔選票增加了3%,也看到巫裔選民對該黨眼光有所改變。若行動黨將來欲在巫裔佔多數的選區競選,那我們該恭喜行動黨取得“突破性”進展。
 然而,3%巫裔選票增長,並不能視為一項“成功”,畢竟行動黨可是在華人佔多數的選區競選,獲得額外3%巫裔選票支持,也無法彌補1%華人選票的流失。
路還遠得很
 再者,即使行動黨派上巫裔候選人,也僅能推高3%巫裔選票,而且還是從原本的25%推高至28%,可見巫裔候選人的效應並未能為行動黨帶來更高巫裔選票。行動黨在安順補選的巫裔選票可說是敗得淒慘,至于是否因為委派巫裔候選人,而導致華人選票下挫17%呢?這無從解答,等聶阿茲見了林吉祥再說。
 根據紀錄,行動黨委派巫裔上陣,黛安娜並非頭一人。505大選,行動黨在兩個以巫裔選民比華裔略多的選區,即彭亨勞勿和柔佛丹絨比艾國會選區(皆是混合選區),都委派巫裔上陣,但行動黨只能在勞勿選區,以2814張選票勝選,而在丹絨比艾選區,則以5千余張多數票落敗。
 但是,另一名巫裔候選人再裡爾則在華裔選民占73%的升旗山選區,以3萬多張多數票打敗對手。數據證明,行動黨需要的是華人選票,而委派巫裔上陣以巫裔選民佔多數的選區,也未必擔保可以獲得更多巫裔選票。
 行動黨這一個突破巫裔選區的格局,看來路還遠得很呢!

2014年6月8日星期日

安顺赢了,马华输了?

民政党在安顺取胜了,马华的日子并不好过!除了自家党员嘲笑马华不敢上阵武吉牛汝莪,断送证明华裔选票回流的机会之外,外人也认为民政党如今的士气和党誉比马华更高。

民政党之所以可以赢得安顺补选,除了必须归功于马袖强的勇敢之外,更必须承认一点,安顺选区是混合选区,自然比华裔选民占74%的武吉牛汝莪国会选区更具胜望。从2008年开始,华裔反风强盛是众所周知的。暂且不论马华放弃竞选武吉牛汝莪是否正确,但若说拿武吉牛汝莪和安顺作比较的话,的确有些不公。

武吉牛汝莪是槟州境内的国会选区,而且还是一个城市化的选区,再加上前任国会议员卡巴星的声望,马华要胜选的机率,简直是不可能。既然胜选的机会不存在,那么是否会输到连按柜金都丢了呢?这里必须提醒看官们,马华在505大选时,曾在两个分别坐落于槟岛和大山脚的州议席上,痛失按柜金,这可是马华,乃至国阵史上头一遭。

好了,槟州子民对行动党的支持,是否可以与霹雳州的子民相提评论呢?首先,霹雳州是国阵掌权的州属,槟州则是民联执政,资源掌握方面,国阵成员党—民政党在安顺选区占了一定的优势,而马华在武吉牛汝莪有优势吗?

槟州民政党和马华连续两届吃光蛋,霹雳州民政党和马华可不同,民政党在2008年大选还收获1个国会议员,而马华更是收获3个国会议员和1个州议员;至于2013年大选,民政党粒颗无收,马华则剩下11州。相较之下,民政党和马华在霹雳州的政治势力还算勉强有个基本盘,而槟州呢?事实证明,与霹雳州选民比较之下,槟州选民是不容易改变的。

任何人认为槟州武吉牛汝莪国会选区补选可以让马华证明华裔选票回流的话,那是政治理论上的说辞,看看505大选的武吉牛汝莪国会选区大选成绩,再比较与补选成绩,外加低投票率,马华是存在着失去按柜金的风险。

一个输掉按柜金的马华,对于一个欲重振旗鼓的政党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耻辱,也许党内又有不同的说辞,廖中莱的龙椅分分钟又动摇了,马华内部可能又来一场大龙凤,不是吗?竞选武吉牛汝莪既不会换得民政党在安顺所获得的胜利,更不会得到更丰盛的收获,马华是否有必要冒着“失去按柜金”的风险,去接这一个关乎“所谓马华尊严”的挑战呢?

民政党这一次胜了安顺,除了马袖强,更多的是民政党的政治文化,他们有派系,但他们会将党利益置于这一切之上 。虽然偶尔会看到火花,但当大家信仰的民主过程一过,各就各位,为民政党对抗外敌,枪支对外,不分邓章耀和马袖强。马华呢?无论今日在朝的,或曾经在朝的,都离不开相互公开臭骂的文化,这等文化何以能与民政党相比呢?

谈到入阁,坊间都认为民政党比马华更有分量入阁,此话怎说啊?因为一场安顺补选,就断定马华比民政党更有分量吗?安顺选民投的是国阵候选人,而且还是一名将会出任部长的候选人。整体而言,华裔选票的回流证明华裔需要短期的发展,需要短期的华裔部长,为何说短期呢?因为没有人能断定华社的回流趋势会维持到下一届大选。

马华早期的确没有入阁的条件,因为那只是几个华团领袖和马华领袖表演的戏码,制造华社要求华基政党入阁的烟幕。如今,政治时局和环境已改变,伊斯兰刑事法的威胁,安顺补选再加上加影小区域的华裔选票回流,多多少少证明华裔选票是可能回流的,在这一个可能性下,民政党入阁已经是等首相宣布的事情了,马华难道还因为“可能获分一个部长”而不入阁吗?

505大选至今已经1年多了,当时前马华总会长蔡细历的不入阁决定,相信已经让华社看到弊端 (这也是丹斯里蔡细历所“希望看到”的),甚至包括505大选后的种族和宗教气焰的日益嚣张,马华和民政党入阁是否会缓和马来西亚的种族和宗教紧张气氛呢?这依然还是个未知数。但相较于2月份的时机比较,不得不承认,这是马来西亚政治、种族和宗教环境最坏的时刻,也是马华和民政党入阁的最好时机!


然而,倘若首相果真只是为马华保留1个部长职的话,党内是否会有另一场风波呢?当然,这可能性不太高,毕竟马华应该至少获得2个部长职!

2014年6月4日星期三

《中国报》霆院声声:安順給行動黨上了一課

安順國會選區補選大局已定,民政黨全國主席馬袖強以238張多數票險勝行動黨候選人黛安娜。行動黨領袖在選后檢討,認為遊子不回鄉投票,導致行動黨無法取得勝利。
 事實上,除了遊子不回鄉投票之外,居住在安順的選民也可能放棄投票或是回流國陣。根據兩大候選人在各個投票站所得的選票分佈,可以明顯看出端倪。
 馬袖強在華裔主要投票區的選票有所增加,至于行動黨方面,該黨選票卻大幅度地減少,除了遊子放棄投票之外,有些選票也跑到國陣那裡,進而讓行動黨無法捍衛安順國席。
 行動黨秘書長林冠英列出黛安娜馬失前蹄的原因,即投票率低、發展牌(部長論)和候選人因素。投票率低的原因是什么?伊刑法或多或少左右一些選票,畢竟選民看清在民聯中獲得最多議席的行動黨,無法阻止議席最少的伊斯蘭黨提呈伊斯蘭法案。
 至于林秘書長所提到的候選人因素和發展牌,這恰恰是行動黨在308大選前的魔咒。90年代的選民常說:“反對黨能講不能做”,而行動黨卻在308大選中,證明自己跨過這一個發展牌魔咒。然而,安順補選成績似乎又讓這個緊箍咒重返行動黨頭頂上。
 候選人因素則是指黛安娜的巫裔形象,林冠英說這是行動黨第一次派遣巫裔候選人上陣安順,但他忘了2008年的安順選區,馬袖強可是敗在印裔候選人手上。難道安順華裔可以接受印裔候選人,卻不接受巫裔候選人?
勝利須靠華裔票
 對一個多元種族政黨來說,這是令人難以接受的論述,畢竟行動黨怎能以“種族性理由”作為敗選籍口呢?行動黨似乎讓自己陷入種族迷思之中,也間接承認該黨勝利必須依靠華裔選票。
 倘若行動黨一味地認為遊子不回鄉投票,是行動黨敗選主因,那么行動黨已逐步地走向自以為是的困境。
 行動黨應虛心剖析何以華裔選票會回流國陣。即使遊子不回鄉投票,行動黨也可以告捷。然而,事實剛好相反,因為行動黨無法保住當地華裔選民在505大選時的支持票。在安順7個華裔主要投票站中,馬袖強所獲選票,明顯地比505大選時,增加了852張。相對地,這些選票在505大選時,是屬于行動黨的。
 無論如何,這是一場無關國家未來命運的補選,國家議程絕不是選民的主要考量,卻足以給行動黨上了寶貴一課。

2014年6月1日星期日

安顺补选—505大选后的大马政治转捩点

安顺国会议席补选落幕,国阵候选人,也是民政党全国主席马袖强以238张多数票胜了这场补选。落败的行动党候选人黛安娜一开始的气势,并没有让她走到最后。

早在两个星期前,我曾在《中国报》发表《美女刺客可胜地头熟男》,分析了种种黛安娜的优势,直认为马袖强这一场补选只能说是为尊严而战。但,我也提到若黛安娜没有犯下任何错误的话,行动党应该可以轻骑过关。

好了,马袖强胜了,是什么让民政党全国主席扭转劣势?又是什么让黛安娜败走麦城呢?

行动党秘书长林冠英提到三大原因,即投票率下跌,部长论及候选人因素。

投票率下跌的确是行动党的致命伤,除了在城市工作的游子不回来投票之外,也一并无法影响他们的年长长辈支持火箭党。行动党早前提出的免费载送游子回乡投票的策略无法奏效,而行动党也早已预料到低投票率是行动党的死穴,所以在投票前几天,已开始呼吁外来选民回乡投票,更利用马袖强的“外来者论”尝试刺激外坡选民。

然而,选票已证明了这一切,外坡选民不回乡,火箭升不了天,而行动党必须对此进行反省,为何在505大选买机票都要回乡投票的游子,这一次却对行动党的呼吁无动于衷呢?对改朝换代意兴阑珊?认为这一次补选不能改变大局?

再来,便是部长论。当游子选民不回乡投票后,老家江东父老的投票倾向少了“改变”的元素,多了一份“发展”的考虑。首相纳吉承诺,若马袖强当选,将委任他出任部长职。暂且不论安顺是否建大学,单单一个安顺人出任部长职,或多或少影响了一些选民的决定。

但可以肯定地是,这并不是绝对。2008年和2013年大选,多少部长和副部长落马,大家都清楚不过。这个年代的选民,还在乎部长与否吗?如果林冠英承认部长论影响大部分的选票的话,那也表示他承认选民开始趋向于认同发展牌,重返2004年前的选民思维,而这对行动党来说,未来的路将会是坎坷的。

林冠英还说,选民对巫统的暴力政治却步,这只是顺便掴巫统一巴掌的言论。2013年大选,广大华裔选民对执政党喊出的“要稳定,不要乱”不屑一顾,甚至不会对巫统的513种族冲突论却步,你认为今天的华裔还会担心巫统的暴力政治吗?

好了,谈到候选人因素,我们将不得不谈种族。年轻不是问题,看看多少位行动党年轻领袖在2008年,大约与现在的黛安娜同龄,他们都纷纷当选了国会议员,还继续地出任第二届国会议员。因此,候选人的种族是最大的考量,别告诉我说什么“超越种族,不分你我”的说法,我们认同这种说法,不意味着安顺各族选民认同。

一个不支持伊刑法的马来年轻女性,她的形象标志着新一代的马来女性。好了,这个形象在保守的安顺马来社区获得青睐吗?对于较为年轻的游子选民来说,她肯定是首选,但对于长久居住在平静的安顺甘榜,黛安娜的马来人形象无法发挥最大的效果,这也反映行动党的策略失败。无论如何,黛安娜还是以马来人的优势,小幅度拉低国阵华裔候选人的选票,进而从505大选的25%得票,推高3%,至28%。

对于黛安娜个人来说,犯下最致命的错误是前言不对后语。这里没有人会对其母亲曾加入土权或黛安娜本身曾参与土权会员登记工作,而产生不满或放弃支持她。但是,黛安娜在这起事件上的摇摆不定,连《当今大马》也以“flip-flop”形容黛安娜时,可见其杀伤力之大。一开始说其母不曾加入土权,但随后却承认其母加入土权,而且当她回应媒体关于她协助其母处理会员登记工作时,她的态度极为嚣张,仿佛在“说谎”的错误之中,不知悔改,硬撑下去。

恰恰地,这一个“说谎”的形象,让黛安娜的选情急转直下,一个不诚实的人,无论在哪个领域,都会让人对说谎者大打折扣。“说谎”的形象已经完全地破坏了一个年轻、漂亮和女性参政的优势,再加上她的应变能力不如之前应付“比基尼”事件,来得成熟和自信,导致她为“土权”付出惨痛的代价。

此外,若说华裔无法接受除了华人以外的行动党候选人,这说法也不成立。因为在2008年大选,马袖强就是输在行动党印裔候选人的手上。相反地,华裔最大的忧心,不外乎是伊斯兰刑事法。黛安娜的保证无法让华裔选民相信她不会在国会支持伊刑法,华裔选民甚至无法认同民联在处理伊刑法和雪州圣经遭没收事件上的手法,这也是对行动党无法兑现505大选前宣言的警钟,从而让华裔选票从505大选的85%得票,跌至70%,回流国阵高达一倍。不仅如此,印裔选票也从61%跌至50%。

对于国阵来说,华裔选票及印裔选票各自回流15%和11%,足以抵消马来选票微跌3%。当投票率偏低的时候,还可以看到华裔选票和印裔选票回流,足以证明这个趋势是非常地明显的。

正如马华署理总会长魏家祥所说的,每个族群的投票率都下降,这也不意味着所有缺席投票的选民都会把票投给黛安娜,但可以确定地是,游子回乡投票对行动党较为有利,而行动党也绝不会赢得比505大选时,所获得7千余张多数票那般好的成绩。

安顺补选过了,所传达给朝野双方的讯息非常地明显。这是一个政治拉锯战的时代,没有一个政党特别占尽优势,行动党的自满断送江山,民政党的哀兵上阵,获得了人民给予的一个机会。民联目前所面对的问题是,如何在改朝换代不成下,寻找新的政治语言。

至于国阵方面,马袖强的胜选,再加上马华的入阁,看来整个国家的种族权利分享将会重新回到原有的政治模式,即从失衡摆正。这对纳吉和国阵,甚至是华社来说,将在505大选后,带来新的政治整合,把非穆斯林从“边缘”中拉回主流,而那些种族和宗教极端分子的市场可能相对地变小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