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月1日星期五

掌声中迷失的民政党



1969年槟州第一次变天,左二为林苍佑 (照片来自《光华日报》)
民政党成立于1968324日,其党员皆以华裔为主,印度裔同胞为次,其余则是巫裔或其他种族,是一个超脱当时族群政治环境的政党,而其主要政治基地则是落在槟城、霹雳和吉隆坡一带。

民政党的前身原本是反对党,在1969年大选,于槟城夺下8个国会议席,还在竞选的24州席中取得16个席位,取代马华赢得槟州政权,林苍佑出任槟州首席部长。同年,民政党也与伊斯兰党在吉兰丹州组织州政府,但却与当时执政中央政府的联盟(国阵前身)为敌。

无论如何,创党仅一年的民政党在大选赢得辉煌成绩之后,党内陷入纠纷,如对于民政党与联盟走得太近的立场,出现不同的声音。随后,赛胡先阿拉塔斯,V大卫,維拉班和陈志勤退党,林苍佑独撑大旗,根基也仅仅局限在槟州。

1972年,民政党加入联盟,而联盟在1973年变身成现今的国阵。民政党加入国阵之后,依然保住槟州首席部长之职,然而其势力已大不如前,毕竟国阵内部需要看老大哥巫统的脸色,同是以华人占大多数的马华也将其视为假想敌,竞争激烈。然而,民政党也成了一些在马华失意的领袖出走后的归属,如林敬益和曾永森;董教总也借用民政党的平台,将华教人士如许子根、王添庆、江真诚和郭洙镇送入政坛。

加入国阵长达46年,民政党的政治势力一直都在萎缩,从一开始的独当一面,到后来的一面倒;从一开始的独霸一方,到现在的流离失所,民政党欲振乏力。有者认为民政党与马华同病相怜,但在现在的政治氛围下,马华的自我定位看来仍比民政党稍好。

马华自我定位为华裔选民发声的反对党,无论华裔选民接受马华与否,至少作为一个政党,马华还是有政治定位和课题操作性。政治定位是如刚才所言,即是当好一个“为华人,甚至马来西亚人”而监督新政府的政党,马华总会长魏家祥在国会的表现说明了这一点;至于课题操作性,行动党一旦在华人权益的工作上做得不好,抑或是忽悠华裔选民,马华作为华基政党,她时时刻刻都有课题操作的正当性。暂且不论是否有选票,有了政治定位和课题操作的本钱,就有了媒体的镁光灯和版位。

相反地,看看民政党如今的状况,想当个全民的政党,但该党从创党至今,已经被巫统归类为“另类华基政党”,而民政党过去半个世纪以来,看似乐意接受这样的安排,从未为自己的多元种族理念努力。如今想要成为全民政党,但却正当性又不够,即使想针对全民课题发表论述,也力不从心,毕竟民政党从来都少于关心和操作关乎巫裔和印裔的课题。

民政党当然可以针对全民课题发声,如第三国产车、经济萎缩和司法丑闻,但他们却缺乏有战斗力的领袖。纳吉、凯里和魏家祥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善用过去出任部长的经验,针对希盟政府的施政,提出有实据支持的的批判论述,他们都是难缠的对手,而民政党恰恰少了这一类型的领袖,民政党领袖多数都是温文儒雅,如许子根、马袖强、和刘华才等学者的类型。

由于民政党好景的时候是在2004年大选,当时有10名国会议员,来到2008年和2013年,仅剩下2名国会议员;2018年大选,全军覆没。

如今想要在民政党内找到一个有政府经验的新一代领导,实属不容易。既没有政府施政经验也罢,连议会问政经验都没有,又如何有监督政府的能力呢?一个政党重新开始是好事,新人事新作风,没有政治包袱,但若作为领导的领袖,连在国会问政的磨练机会都不曾有,甭说让人民相信该党对施政的质疑,可能连自己都无法很好地据理力争?

退出国阵后的民政党,赢得了一时的掌声,掌声落下之后,却孤掌难鸣。波德申国席补选,民政党区部领袖拉布条挺安华;金马仑国席补选,民政党说考虑上阵,最后发文告说不上阵;士毛月州席补选,民政党又说可能会上阵,最后又是不上阵了,不知民政党是否又会说考虑上阵晏斗吗?

不敢上战场的将士,不敢面对选民的政党,到底路在何方?将士可以战死,但却不可以退缩,这是一名将士的尊严。退出国阵后该如何自处目前的政治定位呢?民政党要如何在国阵、希盟和伊斯兰党之间突围而出,至少赢得一个国席?这是民政党目前该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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